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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天命运数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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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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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最后由 ptc077 于 2017-9-14 03:14 编辑

第一回 温柔陷阱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

  小玄却觉阳光明媚如沐春风。

  与师父之间忽然有了个说不得的秘密,令他满心欢喜,周遭的一草一木,天
上的云卷云舒,仿佛都灵动可爱起来,一切皆赏心悦目美好无限。

  他窃窃自喜,却不敢在黎姑姑、红叶与阿癡等人面前表露分毫,然于无人处,
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接下几日,武翩跹又到太华轩中指点过他两次,出人意料的淡定自若,神情
举止一如往常,教人半点看不出不同,只在小玄呆望着她的时候,才悄悄狠剜他
一眼。

  每逢此刻,小玄除了惊慌,便是心跳。

  他心里隐隐知觉师父对自己非同寻常,只是不敢往深处细思,深怕亵渎了什
幺。

  小玄精神抖擞,武技与心法又有进境。短短的数天中,再习得诛天诀中「劫」
部的六个变化,且于不觉间,对北溟玄数似乎又有领悟,已隐隐窥见了第三境—
—坐照。

  除此之外,他偶尔会去少国师府,与住下来的众「仙」谈经论道传杯弄盏,
倒也其乐融融。

  他还于闲暇之时,修复了大宝的鼻子与那具潜藏在影子里的、几给拦腰斩断
的机关怪物。

  「魅影!」小玄突然记起了它的名字,并想起来它是在某座大林子中自己亲
手打造出来的。

  紧接着,一个白髮长眉的老头也于脑海中浮现,只是情景太过模糊,依然想
不起姓甚名谁来龙去脉。

  「看来那妖妇传与我的法诀果真非诈,以前的事情一下子记起了许多……」
他一阵兴奋。

  这夜,小玄躺在床上,算算距上次行功已过了八、九日,应是可以运行法诀
的第二周天了,心中急切,当即不顾夜色深浓,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钻入太
华轩西面的竹林,寻了个僻静之处打坐行功。

  一时往事旧忆纷涌而至,飞花细雨般落入心海。

  他坐在竹下,面上初还时晴时霾,待到后来,神情渐渐苍白凝重,直至一片
灰败。

  某个不知何时的夜,一个黛眉水目妖娆冶豔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他屋里,他叫
她五姐姐,她言传身教,传援他一种叫做九鼎还丹诀的秘术,神魂颠倒中,她扒
掉了他腰上的火红巾子。

  天亮时分,一群人围住了他的屋子,其中一个空着双袖的中年男子逮住了他,
撕开他腹际的衣衫,发现了藏于他脐眼内的不明物事,疾言厉色地怒斥他是妖魔
遗孽,一个叫做妖狐玄玄子的后人。

  最后,一个白髮如雪的女子对他说,你不听我的话,说明你我缘分已尽,从
这一刻起,你再不是我崔采婷的弟子。

  模糊中,他看见她望着他的目光里满是伤心、痛惜与无奈……小玄猛然睁眼,
但见周遭一片明亮,日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在脸上,原来已到了第二天午后。

  他定了定神,思量忆起的诸般情形景物,只觉纷乱如麻迷惑不解。

  「那白髮女子是谁?为何说我再不能当她的弟子,难道……她曾经做过我师
父?崔采婷……崔采婷……这名字怎幺如此熟悉?」小玄怦怦心跳,细忆那白髮
女子的容颜声音,竟觉无比的亲近与温暖。

  「那没了双臂的中年男子又是谁?为何一瞧见我腹间之物,便认定我是妖魔
遗孽?妖狐……玄狐……师父、皇帝与牢笼里的那个妖妇似乎皆曾提及,说的不
知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隐觉事关某件重大秘密,一阵心惊脉跳。

  「这些事情显非小事,怎幺师父却从未与我说起?莫非师父真有什幺在瞒着
我?」他思及此处,忽尔朕想起碧怜怜的警告之言,不禁疑窦丛生。

  小玄癡癡迷迷心如潮涌,好一会才猛然惊省:「师父尽心倾力传授我神功绝
学,更赠我宝剑屡次相救,又怎会害我!我怎幺受那妖妇蛊惑,竟然怀疑起师父
来了……该死!该死!」他一阵自责,又呆坐良久,方才起身,有些失魂落魄地
朝竹林外走去。

  小玄回到轩中,远远便瞧见了数人立在采华神木前,望着树指指点点,身上
皆着内相服饰。

  「小……少国师,你这是上哪去啦?可叫我们好等!」当中一人叫了起来,
却是苗小见。

  小玄微微一怔,朝他们走去,那几人便即迎上前来。

  苗小见殷勤道:「邓公公来了呢。」为首一个内相稍欠身子,行了个礼,含
笑道:「奴婢叩见少国师。」
        小玄定睛一瞧,认出是那日皇后遣来送贺礼的大太
监邓斐,赶忙还礼:「不知公公过来,有失远接,想必久等了,望乞恕罪。」邓
公公笑道:「还真等了好些时候哩,不过没见着少国师,不敢走呐。」小玄问:
「公公今日过来,有何见教?」邓公公不答反问:「当日娘娘送来的佳酿,不知
少国师享用了没有?」小玄欢颜道:「都喝光了,着实好酒,多谢娘娘厚赐。」
邓公公瞧瞧他,笑容依旧:「少国师不是说要面谢娘娘吗,怎幺一直都不见少国
师过来?」小玄心中一凛,含糊道:「在下不知宫中规矩,生怕造次僭越,正思
量该何时前往呢。」邓公公笑咪咪道:「既然如此,那就今儿吧。娘娘吩咐奴婢
过来瞧瞧,看看少国师这会有无闲暇。」小玄只好道:「那就现下过去,还请公
公引见。」邓公公悦色道:「这就对了嘛,娘娘倾慕少国师风采,这些日时不时
提起哩。」「不敢。」小玄有些不好意思。

  一行人便出了太华轩,上了马前往雍怡宫。

  苗小见自然不能跟着,立在门口,眼中满是羡色。

  「小见。」一个清甜的声音轻唤。

  苗小见转头望去,见旁边树荫下立着一人,正是宫中歌喉数一数二的龚才人,
赶忙迎上前去,哎呀叫道:「龚才人,啥时候过来的?」「才来。」龚真真道,
「少国师这是要去哪里?」「去雍怡宫,皇后娘娘着人来请少国师。」苗小见毕
恭毕敬答。

  龚真真一阵沈吟。

  「龚才人这是过来……」苗小见迟疑问。

  「我过来瞧瞧少国师,不行幺?」龚真真扫了他一眼。

  「行行。」苗小见赶忙道。

  龚真真眼珠子一转,忽道:「小见,前些日听梨儿说,你想去天宝苑那边瞧
瞧是不是?」苗小见愣了下,有点着慌道:「我也就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天宝苑乃迷楼上常设大型宴席之地,据说美侖美奂瑰丽极绝,苗小见常听别人说
得天花乱坠,心中馋之已久,只是迷楼上禁地甚多,不容宫人随意走动,始终未
得一见。

  龚真真微笑道:「那边可好玩啦,哪天我悄悄带你过去要不要?」「当真?」
苗小见有点不信。

  龚真真点点头,道:「你机灵伶俐,做事又素来稳当,可讨人喜欢哩,要不
就明儿吧,我带你过去耍耍。」苗小见心花怒放,口中乱呼来:「娘娘真好,日
后若有差遣,奴婢定然妥妥当当的办来。」「正巧,有桩事儿要劳驾你呢……」
龚真真笑吟吟道。

  ****** ****** ****** ****** ******
        雍怡宫位于迷楼东北方,占地极广,亭台如云,楼阁林立,与别处甚不相同,除了一派富丽堂皇的气象,又处处别具
匠心,精緻而大气。

  一行人下了马,即见数名内相上前迎接,小玄随一行人进入宫中,沿途尽是
雕甍绣槛,飞楼插空,穿过大大小小数道门,再又七转八拐,来到一座偏阁,自
有宫娥奉座司茶。

  过了一会,才见一个秀丽宫娥进来,神色颇为倨傲,衣饰也与别的婢鬟不同,
众宫人纷纷行礼,却是皇后四个贴身侍女「簪、珰、镯、璧」之一的簪儿。

  「簪儿姐,娘娘起来没?」邓公公笑咪咪问。

  「还在睡着呢,不过娘娘吩咐,少国师到了就叫醒她,婢子这就去稟报。」
簪儿道,掠了眼小玄,便转身出去了。

  「那……就请少国师在此暂候,咱家还有事情得去办。」邓公公对小玄道。

  「公公请便。」小玄忙应。

  邓公公行了一礼,率人出了阁子。

  小玄坐在阁中等待,过了半天,却不见皇后动静,心中不觉有点着急起来。

  他瞧瞧左右,见两个在旁侍候的小宫娥面无表情,不似能问到消息的人,只
好继续等待。

  谁知茶冷了换热的,热的又凉掉,依然不见皇后人影。

  「请问姐姐……」虽然跟前的小宫娥年纪明显比自己小,但在外称人大总没
错,小玄拱手道:「不知娘娘何时过来?」「回少国师,娘娘怕热,每每午睡起
来,便要沐浴一番,这会也该差不多了,还请少国师耐心等候。」那小宫娥口齿
伶俐的答。

  小玄微微一怔,只得按住性子,心道:「人家可是当今皇后,架子大些也属
寻常。」然而,又等了许久,茶换了一盏又一盏,依然不见有人进来。

  小玄积了一肚子的水和气,思量道:「这算什幺!明明着人来召我,自个却
又磨磨蹭蹭姗姗来迟,拿我寻开心是幺……啊呀,皇后莫不是要为她兄弟出气?」
他心气甚高,素来吃软不吃硬,想到此处,恼意渐渐升腾。

  「娘娘既然不便,在下改日再来!」小玄怫然立起,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两个小宫娥慌了,正要相劝,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啦来
啦,少国师就那幺着急幺?人家方才睡醒,总不能未经洗漱就跑出来见人吧。」
小玄转头望去,见一群大小宫娥簇拥着一个丽人进来。那丽人身着一件大袖宽领
纱罗衫,丰乳轻掩,锁骨半露,裸处肤光胜雪,白晕晕地晃人眼睛,但最夺人却
是那双湛然有神的凤目,只轻轻一扫,便自侵人心魄。

  小玄心中一凛,虽然未见凤冠大绶,也知来人便是当今皇后,赶忙立起行礼:
「小人叩见娘娘。」皇后走他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笑道:「当日天武
殿上,便见少国师风采过人,今儿近瞧,更是器宇非凡哩。」「娘娘过誉。」小
玄被她盯得心头生悸,不觉间耳根微微烧热。

  「听说我那兄弟在天武殿输了赌斗,心里不服气,后来又跑到少国师的庆功
宴上生事了?」皇后道。

  「没有没有,国舅爷来与小人助兴,更添热闹哩。」小玄委婉应答。

  「少国师年纪轻轻,却甚有肚量呢。我那兄弟就是个魔星,平日家里宠惯了,
在外边便没了规矩。」皇后道。

  「国舅爷爽朗豪迈,乃性情中人。」小玄见皇后言语随和,先前的火气不觉
消了大半。

  「还好碰上了个制得住他的……」皇后笑吟吟道,妙目在男儿脸上一转,
「少国师不但机关术厉害,武技也高强呢,想来已尽得迷妃的真传啦。」「不敢。」
小玄垂下眼。

  「说起来,本宫也喜欢机关术呢,不时摆弄摆弄哩,今儿少国师来了,可要
指点指点。」皇后道。

  「在下所知微末,岂敢胡乱指点。」小玄忙道。

  「都夺了魁还这幺说,少国师糊弄人哩!」皇后娇声道,竟有那几分小儿女
之态。

  小玄心头微慌,掠了眼旁边,却见众宫人皆神色如常,料想皇后平日里便是
这等做派。

  「总之,少国师今儿来了,便不能吝啬本事啦。」皇后又道。

  小玄不知如何应答。

  「来,我带少国师去瞧瞧本宫的收藏。」皇后忽道,说完转身就走。

  小玄只好跟着。

  一行人便出了偏阁,沿条长长的抄手游廊来到另一座双层大阁楼前,阁上悬
着块匾,书着「仙萃阁」三个大字,阁门早已打开,皇后率先行入,身边只随一
个宫娥,正是先前见过的那个簪儿,余者皆立门外。

  小玄瞧瞧左右,迟疑了一下。

  「少国师快来哟。」皇后转过身来招手,瞧见小玄的神色,又道:「这里边
收藏着仙家的东西,不让寻常人进来的。」小玄迈步进阁,只一眼,便即怔住,
原来阁中藏放着许多机关,形形色色大小不一,且形貌完整,显然皆为成品,粗
略估判,怕是有近百只之多。

  「这些机关,乃各地进献的,但大多是天机岛所出,乃蔔国师送与本宫的。
少国师瞧瞧,可还入得法眼?」皇后笑吟吟道。

  小玄仔细瞧去,见那些机关大多为飞禽走兽状,无论形貌与材质,俱与他从
巨竹穀带出来的那些竹木机关甚不相同,几乎都是金铁所造,瞧去刚强厚重充满
力感,细处却不失工巧精密。

  「到底怎幺样嘛?」皇后又问了一声。

  「着实高明。」小玄由衷道,心中甚馋,却不敢细瞧,生怕有窥探别派机关
之嫌。

  「没哄人幺?」皇后转过身去继续朝前走。

  此时两人甚近,又无宫人阻隔,小玄心头突地一跳,目光骤给吸引到她的腰
下去,只见那里乍然耸翘,裳裙绷得极紧,竟是无比的腴肥圆滚,万分惹眼。

  印象里,好像还没一个女人的这个地方能如此挺翘肥美。莫说龚真真和罗可
儿,便是身段凹凸玲珑的唐淑妃,此处也远远不如。

  「其实我也不大懂,国师说,这些都是天机岛上的精品,看来没有骗我。」
皇后边说边走,穿行过一只只姿态各异的机关,来到一条楼梯前。

  「国师竟然送给她这幺多机关,这手笔也真够大的……」小玄心中嘀咕。

  「楼上还有一些更好的,我们上去瞧瞧。」皇后抬步上了楼梯,蛇腰扭动,
翘臀摇摆,就在男儿前边勾魂夺魄地颤晃蕩漾。

  「这幺细的腰,怎幺却连着个如此之大的屁股,糖妃身子要比她丰满,却也
没这幺夸张……」小玄目瞪口呆,迷迷糊糊地跟着上了楼梯,眼睛如铁遇磁石般
给紧紧吸住。

  在前侧帮皇后拎裙的簪儿忽然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玄面烧耳热,赶忙垂下眼去。

  到了楼上,见藏放的机关少了许多,但却奇形怪状,有的甚至看不出模仿的
是何物事,然只稍略一瞧,便知要比楼下那些更加精良。

  「这些又如何?国师说,这几只可是天机岛的顶级机关呢。」皇后雍容道。

  「高明高明,只这外边的线条做得如此流畅,便已是十分不易。」小玄讚歎
道,他酷爱机关,瞧得眼热,只恨不得能立刻拆开一只瞧瞧内里乾坤。

  「来,瞧瞧这个。」皇后走向屏风,来到一只巨大的周身散泛着暗青芒彩的
机关前。

  小玄仔细辨认,迟疑道:「这是辆车子?」「正是。」皇后道。

  「好威风的车子!」小玄深吸了口气,见那车上架炮悬弩,六只车轮轴心皆
横生利刃,周身丫丫叉叉满是兵器甲盾,极是兇险慑人。

  皇后抬手拍了拍悬在车沿的一架大弩,道:「这车子叫做雷电神行。蔔国师
说,天机岛之所以造它出来,为的是能与另一个机关名门巨竹穀所产的虎蛛战车
一较高下。」「犀利犀利!这车子可攻可守,到了战场上,定当所向披靡。」小
玄讚不绝口,心中悄忖,这车子乃冲锋陷阵的利器,国师怎幺送她这样的东西?

  「那日在国师府中瞧见,本宫一眼就喜欢了,国师初时还不肯给哩,人家好
不容易才讨到手的。」皇后娇声道。

  「你一个皇后,要这东西干啥?难道这女人跟男子一样喜欢舞枪弄剑打打杀
杀?」小玄默不吭声,心里却直犯嘀咕。

  「这车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可日行千里,只有一样甚是遗憾,就是…
…」皇后停了一下,方才接道:「它不会飞。」「如此已是十分了得啦,天机岛
的机关术果然……」小玄应。

  「可是人家想要能飞的。」皇后截住道。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呐,小玄只陪着笑,哪敢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本宫听说……」皇后凤目一抬,望向小玄:「迷妃就有辆会飞的车子,叫
什幺来着……对,叫做云水宝车是吧?」小玄怔了下,但见她连名字都说出来了,
不好隐瞒,只得点头应是。

  「你既是迷妃的徒弟,机关术又在仙灵大会上力压群仙,那就来帮本宫把这
车子改造一下,让它也能飞起来吧。」皇后道。

  小玄愣住,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少国师不肯?」皇后盯着他。

  「不是不肯,是办不……」小玄两手一摊。

  「那就是答应喽。」皇后转过头,对簪儿道:「待会你便去吩咐下边那些人,
从今日起,少国师可以随意出入雍怡宫,这仙萃阁少国师啥时候来就啥时候开,
还有,少国师需要什幺材料工具,皆唤人去内库支取,不许怠慢。」簪儿面上微
露诧色,望望小玄,应了声「是」。

  「等等,这个小人着实办不到啊。」小玄急忙道。

  皇后转回脸盯着他,目光闪闪。

  小玄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我师父那辆云水车可不是机关,乃由异兽牵
拉,方能跨海飞空。」「不信,那几头怪兽分明就是机关。」皇后道。

  「真不敢欺瞒娘娘,那几头怪兽叫做猼訑,乃海外奇兽,绝非机关。」小玄
道。

  「当真?」皇后问。

  「当真。」小玄应。

  「既然如此,少国师就用冠绝群仙的机关术帮本宫改造一下,让这辆车子能
飞起来。」皇后道,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这个……真没办法。」小玄使劲想了想,隐约记得团扇上似有记载车子一
类的机关,只是不晓得能不能飞,然而他真不愿意大费工夫来讨好这个皇后。

  俗语说伴君如伴虎,料想皇后也是不好惹的。

  「少国师在敷衍本宫!」皇后嗔道。

  「小人岂敢。」小玄心头一紧。

  「好吧,少国师既然不愿意,那便罢了。」皇后道。

  小玄松了口气。

  皇后面色一沈,倏地抓起车上一把长矛,闪电般朝他刺去。

  小玄大吃一惊,万料不到皇后突然动手,所幸他修为不弱,反应极快,当即
朝旁一纵,瞬间躲闪开去。

  「星火飞溅?」皇后娇喝一声,玉臂夹矛一记横扫,追击小玄。

  那矛乃车战之用,十分粗长沈重,娇花弱柳的皇后却举重若轻,也不知哪来
的力气。

  「竟是修炼中人!」小玄心中生诧,斜里一走,再度避开。

  「你怎会太乙玄门的身法?」皇后边攻边问,双手擎矛或挑或点,或搠或砸,
竟然行云流水,架势十足。

  「太乙玄门?」小玄心头茫然,如何答得上来。

  皇后连攻十余招,皆无成效,黛眉一轩,左手鬆开长矛,却是捏了个印法,
忽见一条淡蓝的水光绕躯盘旋,蛇腰一拧,身法骤起变化,忽前忽后,突东突西,
飘幻有如烟波,手中长矛跟着花飞雪舞疾捷如风。

  小玄登感吃紧,心中暗惊:「皇后竟有这等身手,好邪门的身法!」皇后越
攻越急,招式也越来越淩厉,淡蓝的水光绕臂而上,注入矛身,矛尖锋芒吞吐,
逐人而噬。

  小玄东躲西避,却始终无法摆脱攻击,一时险象环生,急迫间,悄提真气,
北溟玄数随念而生,刹那间灵光蕴目,真华盈心,眼中的皇后立时慢了下来,一
招一式,无不瞧得明明白白。

  皇后依旧猛攻,然却再也沾不着小玄一角衫带。

  小玄好整以暇,只避不攻,游走间还能偷空瞄上皇后那充满劲道的翘臀两眼,
但见扭晃间蕩起道道惊涛骇浪,无比养眼勾人。

  皇后接连击空,心中暗诧,攻势渐渐缓慢下来。

  在旁的簪儿玉腕轻抖,一道宝蓝色的细长法符从袖内滑了下来,悄悄地扣在
手里。

  「哎,斗不过你,不打啦。我那兄弟没撒谎,少国师的武技果然也十分了得!」
皇后将矛朝旁一丢,「哐啷」抛在地上,竟是神闲气定,髮丝都未乱一根。

  「不敢。娘娘才是高人,委实佩服。」小玄收势立定,抱揖谦应。

  「你就别假惺惺啦,本宫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要叫少国师笑掉牙啦。」
皇后优雅地拍了拍手。

  小玄微笑不语,心中却暗自生懔,回想先前交手,竟没看出对方深浅,如非
修习了北溟玄数,结果还真不好说。心忖道:「听人说皇后乃皇朝四大樑柱之一
卫国公扈鑒堂之女,而四大樑柱皆师从异人,莫非这娘娘的武技,亦如糖妃一般,
乃是出自家传?」皇后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

  小玄笑容依旧,沈静如水。

  「对了,那边还有样极好的宝贝。」皇后忽指了个地方。

  小玄循指望去,见车旁不远处,摆放着一只长方形箱子,箱上镶缀满奇珍异
宝,光彩夺目。

  「这个才是天极岛真正的顶级机关,少国师肯定喜欢。」皇后道,「你且打
开来瞧瞧。」「箱子已如此,里面的东西怕是非同小可。」小玄心道,蹲跪下去,
勾住把手,轻轻一提,却没打开。

  「皇后是要考校我的机关术幺?」小玄悄忖,仔细打量那只箱子,琢磨了须
臾,再度去试,谁知摸索了半天,依然无法打开。

  「哎,门道半点没摸着,手法完全不对。」皇后道。

  小玄脸上微微一热,心下自我解嘲:「小爷就根本没学过机关术中的开锁与
拆解法门,打不开也没啥奇怪。」「本宫就教下你吧,开这箱子其实极易,你瞧,
箱子上边不是有两颗眼睛状的蓝石头吗?你须两手按住,再同时用力压下去。」
皇后笑得异样温柔。

  「原来如此,我说那两颗眼睛怎幺如此古怪呢……」小玄心道,遂将两手按
住宝石,依言压下。

  孰知奇变遽生,只听啪啪两响,双腕已给一对自箱面跃起的手铐锁住,几于
同时,腰上骤然一紧,亦给一只突然弹出的粗大铁枷扣住,电光石火间整个人给
牢牢的固定在箱子上。

  皇后咯咯娇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簪儿也在一旁掩嘴坏笑。

  小玄又惊又诧,挣扎了几下,竟感真气灵力一概提不起来,身上只余寻常力
气,又如何挣得开那比金铁还硬的锁铐与铁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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